白露未晞

火山雪(11)折花

夏镜天×夏小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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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早晨,夏镜天想到,昨天晚上夏小虫哭得那么伤心,肯定很疲乏,大约要晚起,还刻意放轻了声音,谁知他刚洗漱完,夏小虫就从房间里走出来了,手上还拉着一个行李箱。

夏镜天眼神一紧,脑子还没转过来就大步走过去,一把按住他拉行李箱的手,沉声问:“你要搬走?”夏小虫昨天哭得眼睛疼,现在眼睛还肿着呢,有些不好看,他低着头好不让夏镜天看到他此时狼狈的模样,支支吾吾道:“不,不是……我和文池住几天,怪想的……”

夏镜天缓缓呼出一口气,神色并未舒缓:“过几天去不行吗?”夏小虫沉默不语。

夏镜天见他始终低着头不肯看自己,又许久都没有出声,不禁露出一个自嘲的笑来:“好吧,吃了早饭再走吧,不吃早饭对胃不好。”夏小虫鲜少拒绝他的要求,于是点点头,乖乖地坐在了饭桌旁。

夏镜天今天做早饭很不专心,时不时地分神看一眼小变色龙,他的尾巴也不卷了,没精打采地垂着,显示一种暗沉的颜色,透露着他此时的心情。

玩儿几天也好,他和文池在一起总是开心的,把我给他的不愉快都带走。夏镜天不想再看到小变色龙的眼泪了,那简直是要人命的毒药,夏小虫自己能寻找发泄的途径,这一点是好的,只是“他的不愉快是我带给他的”这一认知,让夏镜天觉得心中涩然。他想,也许这也是他学习的机会,趁着夏小虫不在的几天,学习怎么样让自己的Omega开心,而不是一直让他垂泪。

他的Omega又小又软,似乎风一吹就坏了,老哭会哭坏身体的。

这顿饭他们吃的很安静。虽然平时夏小虫也不怎么说话,都是夏镜天主动说,可平时,他分明能看出夏小虫凝视着他时眼睛里满含热切,似乎无比期待他能和自己说两句话。可今天夏小虫始终垂着眼,露出显而易见的倦怠,大约是昨晚哭得太厉害,以至于精神都有些不好,吃什么都没胃口,只吃了一个煎蛋一碗粥便不肯动筷了。夏镜天也未让他再吃,因为夏小虫总那样听他的话,即使没胃口了,如果夏镜天开口,他也会逼自己多吃一些,而这恰恰是夏镜天所不愿意看到的。他必须要改变他们现在这种状态,让他们成为平等的,他甚至还更希望夏小虫能占据上风,会对着自己撒娇闹脾气,让自己无力招架,像谈梦对毕锐竞那样。

“带些零食去,和文池分着吃吧。”吃完早饭,夏镜天和言道,夏小虫仍不怎么说话,乖乖点了点头,夏镜天上了楼,给他装了很多他平时喜欢吃的东西,希望他自己饿了就能找吃的:“但也不能吃太多,不要因为零食耽误正餐。”夏小虫继续点头。

夏镜天收拾出来一大包吃的:“用的东西都准备齐了吗?”夏小虫又点了点脑袋:“我就去住两天……”一开口,发现自己的声音无比沙哑,昨晚哭了太久了,现在嗓子都快哑了。夏镜天喉头又酸又涩,险些又掉下眼泪:“冰箱里还有雪梨汤,热一点喝了再走吧。”夏小虫也觉得喉咙难受,于是盛了一点热了,一碗下肚,果然好了很多。

等夏镜天确认一切都收拾妥当了,才略放下心,对夏小虫说:“我送你去吧。”夏小虫连连摆手:“不麻烦……”却在触及到夏镜天的眼眸时闭了嘴。夏镜天再听到“麻烦”两个字的时候,露出的悲伤凄凉之色,让夏小虫也觉心中苦涩,再也说不出话来。现在这些敬语成了两个人之间的禁忌,两个人都默契地不再说话,生怕自己又说错什么话让对方难受。

文池见到夏小虫显然很高兴,在看到夏镜天的时候,他显然呆滞了一下,喊了一声:“夏中校。”夏镜天和蔼地点点头:“这两天好好玩儿,我过些时候再来接小虫。”文池点点头:“好。”木乃伊帮着夏小虫把东西都搬进了房子里,夏镜天也没有再留下来的理由,他知道自己留在这里,倒让两个小朋友都不自在,于是挥挥手:“那么,再见。”

两个小朋友齐齐挥手:“中校再见。”那场景,真是又可爱又好笑,夏镜天终于感到了些许愉悦。

待他走后,文池一把拉住夏小虫,看着他红肿的眼睛,心疼极了:“哎,你怎么哭成这样……”说着,把他往房子里拉,取出冰水来浸湿了蛛丝手帕,给夏小虫敷眼睛:“和中校吵架了么?”

夏小虫仰着脸,配合他擦拭的动作,神色有些黯然:“不能算吵架……只是我不明白,为什么我总叫他不高兴。”文池歪着脑袋,水汪汪的眼睛里透着困惑:“不高兴么?我看中校刚才还是好好儿的呀,他还把你送到这里,说话声音也小小的……”夏小虫闷声道:“因为中校是个好人,当时我自己干的坏事,把房子弄塌了,他还扑过来护着我,我害他手臂受伤了,他还很照顾我……他总对人那么好。”

这段话并没有解决文池内心的疑惑,他指了指那一大袋零食和用品:“再好也不会事事都想到吧……中校对你比对别人还好,就像哥哥对我一样。”旁边的木乃伊似乎理解了他的话,立即伸手抱了抱他,文池忍不住露出一个笑来:“哥哥总对我很好,哥哥是对我最好的人。”夏小虫想到之前,文池给他看过的邵文璟照片,又看了看现在缠满了绷带的木乃伊,忍不住替文池难过起来。

文池当然发现了这一点,反过来拍拍他的肩膀,说:“我现在已经没有多难过啦,言会长经常来看我,还开导我,你们也总来找我玩儿,我先前读到过一句话,它说:‘分别也没有那么可怕,65万个小时之后,当我们氧化成风,就能变成同一杯啤酒上两朵相邻的泡沫……我们终究会在一起’,我也会变成天上的星星,和爸爸、妈妈、哥哥团聚……那么在人间的岁月里面,我就好好珍惜和你们在一起的时光,人间的时间那么长,天上的时间更悠久,我总不是孤单的。”他说到这里,唇角微微扬起,语调也变得轻快起来。

人间的岁月,要好好珍惜……夏小虫细细咀嚼着这句话。很久,他慢慢露出一个灿烂的笑:“谢谢你,文池。”文池说得对,与其去想那么多,不如好好珍惜尚在一起的时光,至少他们不是孤单的。

很早以前,夏小虫为了活下来拼尽全力,他伤痕累累,满身弹痕,却仍然坚强地活了下来。或许,这也是上天对他的怜惜,给了他遇到夏镜天的机会。如果没有遇到夏镜天,那么他估计会像6010和希尔菲德一样,四处飘零,无所依托,或许还会在监狱里度过余生,最后孤独的死去,仅此而已。

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。

而且夏镜天还对他这么好,将他的敏感、不安、惊惶全都放在了心上。也许,他真的应该试着去改变自己,去多相信夏镜天一点。想到这里,他也情不自禁地露出了释怀的笑容。等到中校不怎么生气了,就找个机会好好谈一谈,中校有心和他敞开心扉,他也应该试着主动袒露心迹。

夏小虫走了,整个房子都空了下来。以前夏镜天一个人的时候还不觉得有多难熬,现在却为这个房子的静寂而感到心悸。

他今天抱了一天手机,满怀期待,希望夏小虫能给自己发个信息,可是手机上除了上午那条“中校,路上小心,慢点开”,其余就没有了,夏镜天益发苦闷起来,很快要到夜晚,没有夏小虫的陪伴,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度过这漫漫长夜。

谁知晚上六点多左右,他收到了来自自家兄长的电话:“喂,哥?”

“小镜子,你最近不是休假,正好出来一起吃个饭呗,咱哥儿几个好好叨一叨。”

夏镜天心道真是我亲哥,我瞌睡了就给我送枕头来了。

“我没问题啊,嫂子不说吗?”

“哼,你嫂子,你嫂子几天不归家了,就差在医院生根了,夏乃川那个小兔崽子也不说来个电话慰问一下他爹……”

“你说谁小兔崽子呢!”那边传来一阵嚷嚷声,一听就知道是陆上锦,夏镜天闷声笑了几下:“行,说个地址,我就来。”

夏镜天根据夏凭天说的地址,很快找到了地方。

人不多,也就陆上锦、毕锐竞和夏家兄弟两个。夏镜天看到毕锐竞还吃惊了一把:“嫂子准你晚上出来喝酒?”毕锐竞轻哼一声:“他有什么不许的?”陆上锦点点头:“啊对对对,八点的门禁是吧,懂得。”冷不防被揭了老底的毕锐竞一阵恼:“我还有老婆管着呢,你们老婆在哪儿呢?”这话正中在场其他三个人的红心,陆上锦和夏凭天一人给了他一拳,就连夏镜天也因为老婆跑了心情不虞,忍不住给了他一下。

几个人你一杯我一杯,毕锐竞晚上要和老婆交差,喝的最少,夏镜天最近诸事不宜,喝的最多,夏凭天看了都心惊肉跳:“你这些年也不怎么喝酒,怎么这次喝这么凶。”陆上锦却来了兴致:“最近,不顺啊?”夏镜天连他的未竟之言都想到了:最近不顺啊,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。换做平时他早就刚回去了,现在却只能苦涩一笑,继续给自己灌酒。

他这个反应倒让陆上锦有些不自在了:“真有事儿啊……”

夏凭天也注意到自己弟弟显而易见的郁闷,戳了他好几下:“镜子,有什么不好的,跟哥说说……”夏镜天脑子已然不大清醒了,被夏凭天戳得有些不耐烦,直往后缩,夏凭天却锲而不舍,一个劲儿地追着他。夏镜天一把抓住他的手拿开了,自己趴在桌上,闷闷不乐道:“我总是不能让他高兴……”

“嗯?”

在场其他三个人耳朵竖的比兔子还高。夏凭天睁大了眼,仿佛看到了黎明的曙光,他也不顾夏镜天的挣扎,抓着他摇晃起来:“谁?让谁高兴?你对象?!”

夏镜天微不可见地点头。

夏凭天热泪盈眶,简直要跪下来感谢上天:“好,好,我们家镜子终于有对象了……”他抱着桌上的一个盆栽痛哭起来,“老婆,我们家镜子总算不是孤寡老人了……我太开心了……”

陆上锦也挺激动的,他大力拍了夏镜天好几下,差点把夏镜天拍得吐出血来。没有词汇可以形容陆上锦现在的心情。

想一下,惦记了你老婆这么多年,你最有力的情敌,终于有对象了,你会怎么办?

当然是放个烟花庆祝!

总算有个眼瞎的把夏镜天这家伙收走了!陆上锦喜滋滋的连随礼随多少都想好了。

然而夏镜天下面一句话,给他们俩双双泼了凉水:

“我把他气跑了。”

夏凭天心头一凉——弟媳妇还没见着面,就没了?他急急地拽着夏镜天:“什么叫跑了?怎么气跑的?哎……老婆跑了你还出来喝酒……你快,快去找啊……”

提到夏镜天的婚事,陆上锦比平时还要精明几分,连被酒精蒙蔽的大脑都清醒了几分,附和道:“是啊是啊,追老婆要趁早,不然跟人跑了……”

在场的三个人都把目光聚集到他身上。

陆上锦一噎,心道在场也就他第一时间想到这个了,但还是故作震惊地说:“怎么就跑了?”

夏镜天无意和他争执,只是闷声说:“我凶他,把他吓哭了……”

“哎哟你!”夏凭天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他的脑袋,“老婆是要哄的,好不容易找到一个,你还这样……”他说着鼻子一酸,眼泪几乎要掉下来,这些年夏镜天一直都是一个人,连个伴儿都没有,夏凭天看在眼里急在心里,他提醒过夏镜天很多次:言逸虽然好,但已经是别人的老婆了,连孩子都这么大了,你趁早死心吧。夏镜天最初是沉默,后来是申诉,强调自己已经放下了。但谁说得准呢,谁知道他是不是还想着,现下好不容易有个他喜欢的,还被他吓跑了,夏凭天怎么能不急。

在场最理智的还要数毕锐竞,他伸手拦住夏凭天:“行了,让他慢慢说清楚,我们也好出出主意。”陆上锦连连点头:“是这样。”夏凭天看到陆上锦,反而松了口气,一边拍着自己的胸脯一边安慰自己,心道小镜子这情况,还能比陆上锦糟糕?追老婆的困难程度能比陆上锦难?于是他也缓和了语气:“来,跟哥说说,哥给你分析一下。”看看还能不能追回来,只要有一点点可能,就不能放过。

夏镜天并不答话,他眼神飘忽,似乎是在寻找什么,最终,他的目光锁定在了窗口,彼时正是秋日桂花开的最好的时节,他们所在的酒店门口也种有桂花树,桂树正对窗口,香气阵阵,在夜色中摇曳着枝桠,金黄的光泽未被夜晚的火树银花所掩盖,反而熠熠发光,形成了一种不染尘埃的自然之美。

他怔怔地凝望着那树花,不知在想什么,夏凭天欲让他回神,却只听得夏镜天咕哝着嘴,喃喃地说:

“我给小虫摘花。”

夏凭天未来得及问小虫是谁,就见刚才坐在椅子上的弟弟跟炮弹一样轰了出去,直奔窗口。其他人都没想到夏镜天会做出这样的举动,一时间都愣在了那里,这么一会儿功夫,夏镜天已经攀上了窗台。还是毕锐竞最先反应过来:“卧槽这是二楼,你回来!”陆上锦和夏凭天也回了神,齐齐涌上去,七手八脚地拽着夏镜天,谁知夏镜天却跟打了鸡血一样,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,三Alpha居然都没给他拉住。

“这二楼,你醒醒!”这是夏凭天。

“乱摘花是破坏公物。”这是陆上锦。

这时候,毕锐竞的手机响了,毕锐竞看了看夏镜天,又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“老婆”,果断接起了手机:“欸,老婆,在呢。”

“毕锐竞,你上哪儿去了,八点半了,再不回来别回来了!”

“不是啊老婆,夏凭天他弟弟正闹着要跳楼呢……”

“啊?”

毕锐竞简略地把事情和谈梦讲了,那边谈梦的语气立马平和了:“锐叔,快给我录个视频。”还带着隐隐的兴奋,毕锐竞被自家老婆软软的语调哄得几乎成了仙,东西南北都找不到了,当即打开手机录像:“好。”

“欸!”夏凭天和陆上锦手一滑,夏镜天翻了出去。

“镜子!”夏凭天简直要被吓褪了色,不过幸好楼层不高,又被桂花树接了一下,夏镜天没受什么伤,就是脸上和身上被树枝划拉了几下,他似乎不觉得疼,仍高高举着那折下来的花朵,那花朵依旧完好,仍傲然挺立着身姿。

三个人连忙跑下楼去看夏镜天的情况。幸而这条街道上没什么人走动,要是被人看见了拍到了,夏镜天这辈子可以不用见人了。

几个人一下楼,立即要把夏镜天拖走,夏镜天却死活不动,嚷嚷着要把花给小虫。

夏凭天简直要给这个弟弟跪下了:“我们不认识小虫是谁啊……”

“手机手机。”陆上锦提醒道。夏凭天恍然,几个人手忙脚乱地去翻夏镜天的手机,用他的指纹解了锁,翻他的通讯录。

第一个就是,a老婆。

夏凭天捧着手机热泪盈眶:“我家镜子终于有老婆了。”他哆哆嗦嗦地捧着手机,很久都不敢按下去,那手机在他眼里简直堪称圣光普照。毕锐竞受不了他这样子,夺过手机拨通了电话。

“喂?”对面的声音空灵又温柔。

“你好,我是夏镜天的朋友,我看他给你的备注是老婆,他现在喝醉了,你能来接他吗?”陆上锦和夏凭天简直要为他鼓掌了,不愧是把小蝴蝶十几岁就骗到手的老畜牲,几句话,看似不经意间带了华点。

果然,那边的声音愣怔了一下:“老婆?哦哦……好,您请告诉我地址。”

夏凭天啧啧赞叹:“一听就是个有礼貌的好孩子。”

陆上锦:“一句老婆就骗过来,脑子肯定不好使。”

不到十五分钟,一个小巧的身影出现在这条街道,他气喘吁吁,似乎赶的很急,在看到三个人高马大的Alpha时愣了一下:“是你们打的电话吗?”夏镜天被他们三个挡着,夏小虫一时间没看见。

陆上锦在看到他那条变色龙尾巴的时候就怔住了:“变色龙?”毕锐竞和夏凭天都知道是怎么回事,也都保持了沉默。夏小虫看他们不说话,只好提高嗓音又问了一句:“请问夏中校在这里吗?”陆上锦这才缓过神:“噢,噢……在的,在的……”说着让开了。

夏小虫的目光放在了倒在地上的夏镜天身上。

“你好,弟媳唔……”夏凭天那声弟媳还没喊出口,就被毕锐竞捂住了嘴。

夏小虫顾不上和他们打招呼,着急忙慌地跑到夏镜天身边,试图把他拽起来:“怎么躺在地上了,会着凉的……”

没把夏镜天拉起来,夏镜天完全没有平素的稳重模样,他笑着扬起了手中的花枝:“给你花。”其他三个人没眼看,直接背过了身装聋作哑。

夏小虫怔然,很快,他反应过来,唇角勾起,接过花,露出了一个笑容:“很好看,谢……”忽然想起,夏镜天似乎不喜欢他说谢谢,于是转变成了,“我很喜欢。”夏镜天果然很高兴。

不过很快,夏镜天神色又紧张起来,问道:“你不生我气了吧?”

夏小虫眨了眨眼:“我从来没生你的气。”

夏镜天露出些许委屈之色:“你不理我。”

夏小虫蹲下身,轻轻拥住他:“我是怕你生我气,以为你看到我就难受,所以先去别的地方,等你不生气了,我就回家。”

夏镜天连忙举起手作发誓状:“我也没生你的气。”

夏小虫笑了笑,终于对着他日思夜想的头发下了手,他揉了揉夏镜天的头发:“那好吧,我们回家好不好?”

当然好,这可太好了。

夏镜天伸手紧紧拥住了他,夏小虫安抚了他片刻,便要他站起来。这次倒是很听话,一拉就起来了,对比刚才夏凭天他们死拽着他都不走的样子,简直不要太乖,夏凭天鼻子都要气歪了。

夏小虫对着他们抱歉的点点头:“今天真不好意思……我先带他回去……”

夏凭天连忙摆手:“没事儿没事儿,他是我弟弟,别见外……”

夏小虫惊讶了一下:“您是大哥?”旋即露出羞赧之色,尾巴也随之卷起来“对不起对不起,一开始不知道,冒犯了……”

夏凭天冷不防被叫了一声大哥,身心舒畅,愉悦道:“没事没事,一家人不说两家话。”

陆上锦则说:“你应该还没拿驾照吧?给你叫辆车吧?”

夏小虫点点头:“多谢您。”陆上锦笑了笑没答话。

很快,出租车来了,夏凭天帮着夏小虫把夏镜天扶上了车,夏小虫等夏镜天坐好之后才坐进去,再次对他们表明了谢意。

陆上锦就望着车离去的方向出神。

“嘿,兄弟,回神了,想什么呢?”毕锐竞在陆上锦眼前挥了挥手。

陆上锦抿了抿唇,未尽的笑意中掺杂了些苦涩的意味:“我只是在想,如果我能有个Omega弟弟活下来,大约也这么大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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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章发了不止一把刀,问就是,刀刀更健康

亲爱的朋友们,损坏公物和直接从楼上翻下去都是不理智的行为,请不要模仿哦

两个人都以为对方不想看见自己,以为对方在生自己的气。

小镜子:脑婆给你小发发,不要生我气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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